3)第十八章、我军食粮正足_勒胡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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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则不便驳回。至于有识无识,非臣所可肆意评判也——陛下以臣于军、政两道皆有一日之长,故置之于显位,倘若百僚所奏皆比臣为有见识,自当代臣为相,又何劳臣逐一驳斥呢?难道陛下是希望以尚书省堵悠悠之口,不让人说话吗?

  “至于封驳奏疏,此乃门下之事,若陛下以为太无见识之奏,皆能恭呈御览,则是门下之失,与尚书无关。”

  你若觉得这些都是屁话,那么门下省就应该直接驳啊,不可能再让你见到;你既然见到了,说明是门下的疏失,至于我尚书省,论理不负责封奏。

  华恒、祖纳掌门下,闻言皆出列请罪。

  裴该对此也无话可说。想想也是,后世网络上的键盘政治家难道还少吗?你可以嗤之以鼻,也可以跟他们打笔仗,直斥其非,但总不能一概封贴,不让人说话吧。尤其是倘若尚书省就能把自己不满意的上奏给封驳了,还要门下何用啊?何谈部门间的平衡和制约?

  裴该是了解祖逖的,既知其能,更知其心,同时他还了解张宾,知道有张宾辅佐夔安堵在三台,即便祖逖也是很难速胜的——换了陶侃也没用,换了自己说不定更糟。但是上奏的群僚未必知道这点,更未必了解实情,既闻败报,乃请求易将,虽然无见识,也在情理之中。

  他只是担心这些上奏,未必纯出公意,其中会不会还掺杂着私心作祟。倘若仅仅是逮着个机会便发议论,希望通过上奏能在皇帝面前留个印象,还则罢了;就怕是罔顾大局,意图以此为借口褫夺祖逖的兵权,甚而借敌人之手,彻底摧垮祖家军……这类货色忠的是私人而非国家社稷,当得起“其心可诛”四字。

  裴该是担心这背后有自家原从班底的指使,故此才特意斥责裴嶷,以为警告——原从的领袖之一就是裴文冀啊——然而裴嶷正色立朝,正言以对,倒让裴该有点儿下不来台。

  他只好抚慰门下二侍中,说:“卿等不专务军事,遂致曲直难辩,未加封驳即呈于朕,此亦合乎道理,非卿等之过也——过在于朕,不应当封闭兼听之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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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拉回来再说祖逖,他希望能够打一场胜仗,以加速三台之敌的崩溃——难道真跟他们耗三个月不成么?到时候我即便拿下三台,估计也没多少余粮可以继进了。再者说来,朝廷要管理偌大的疆域,防堵四方之敌,还须顾虑民生,故而存粮有限,但羯贼完全可以在河北涸泽而渔以作困兽之斗啊;到时候把幽、冀两州的每一粒粮食都搜掳来跟我对耗,即便最后败亡,也留给我一个难以短期内镇定的烂摊子,所得皆为荒土、饿殍,难道我脸上很有光吗?

  因而反复思忖,想要筹划一条妙计来对付羯军,只是——张宾素来多智,一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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